也许夏回

铁 血 洁 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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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瓶邪】虚虚实实:明镜05

明镜05


  情急之下,我冲着这妖魔鬼怪伸手就是一个大巴掌, 那蛇其实没接触到我的手,但还是被一股气劲拍飞了半截,身体里那种令人作呕的偏绿液体顿时爆得到处都是。


  我本能地感觉沾上这玩意儿不妙,迅速闪开了,可一条蛇被拍飞,立即又有五六七八条蛇从我面前这具人尸里窜出来。好在它们虽然数量多,却没有头脑,不会采取战术,我虽然对闷油瓶的身体还不是很熟悉,但完全可以凭借一些技巧来搞定这个局面。


  我粗略计算,人尸里的蛇粽子大约有十七条,而在所有蛇粽子都被解决之后,人尸就瘫软不动了。我试探几次,确认没有问题,上前去检查,就看见这具人尸没有右手。


  肯定不是天生的,而是死后被利器从腕部完整切断。这种处理尸体的方式我很清楚,是张家人会采取的做法,只是当初的发现,我记得他们保留下来的是手,不知为什么这里保留下来的反而是除手以外完整的身体。


  而且身体还受到蛇粽子的控制,成为一种非常古怪的存在,被封存在水泥墩子里。


  根据闷油瓶之前的表现,他应该清楚这些水泥墩子都包含危险的因素,既然如此,以这个家族严谨果决的作风,究竟是出于何种情况,他选择用封存的办法将这些危险保留下来,而不是设法将其彻底毁灭?比如焚烧,填埋,等等。无论什么东西,被烧成灰埋了,总不至于有一天还能兴风作浪。


  我越想越觉得这其中存在很大的逻辑硬伤,是因为这是费洛蒙的幻境,还是真的另有玄机?


  不过目前不是纠结的时候。我弓着背站在废墟里,环顾四周,已经无法辨认出自己是在道观哪里,脚下瘫的,断壁残垣上挂的,全部是人尸与蛇尸,都破破烂烂不成形状,恶心的黏液把大部分石头墙砖都染成了黑绿的颜色。


  想来是在我苏醒之前,闷油瓶经历了一场恶战。这些尸体如果都是张家人的,虽然失去了右手,但数量如此之多,被蛇粽子控制以后能打翻整座道观也不奇怪。


  只是它们造反的缘由令人想不通。我仔细回忆了水泥墩子第一次出现异状时的场景,当时我与闷油瓶都在场,水泥墩子塔其中之一发生破裂,在此之前我曾经从附近经过。


  难道是我的原因?那时我还是条蛇,不得已在水泥墩子之间钻来钻去,为此还蹭伤了身体。


  会不会是我的血沾在了那一只水泥墩子上,才导致它产生了异变?而且之后闷油瓶斩杀那只水泥墩子里的蛇粽子时,也出现了腐血四处飞溅的情况。


  血,又是血,这个幻境反反复复提醒我这个关键字。我已经完全靠直觉胡蒙了闷油瓶的血是用黑毛蛇养出来的这个结论,莫非除此以外还有其他关键信息?


  思来想去,我先放弃推理,打算从这篇废墟离开。黑瞎子说过,费洛蒙中大量的信息是无意义的,我最好不要过度发挥疑心,以免给自己设置太多谜题。


  我一路凝神细视,小心翼翼地查探前行。道观很大,如今又被破坏得很厉害,倒塌的墙与各种断梁形成一座巨大的迷宫。抬头偶尔可以看见夜幕,如果我能飞的话,倒是可以更快脱身,可惜我暂时没有掌握闷油瓶浮空的那种能力。


  不知过了多久,期间又遇到七八具零零碎碎被蛇粽子控制的尸体,闷油瓶的意识还是没有任何动静。我的心情非常糟糕,身上不可避免地被溅了大量腐臭的蛇血,这种东西一看就有毒,普通活人是不能碰的,但对闷油瓶的身体来说没事。


  等我终于走出废墟,天已是大亮。外面的场景并不比废墟里好多少:草丛,树林,到处是悬挂的烂蛇,会动的不会动的;水也变得浑浊不堪。放眼望去,一夕之间,整片山头都是一副末日的景象。


  虽然这座山处处充满诡异的气息,但原本是干干净净的,现在这种模样,让我有一种它被污染了的感觉。这时我反而开始庆幸这座山上除了我和闷油瓶,没有其他“生灵”,否则画面恐怕会更加残酷。


  我确认过安全,在一小块林中空地中坐下休息。


  闷油瓶身上的伤口我已经全部检查过,没有到致命的地步,也并没有倦意,只是我的精神一直高度集中,过分累了,已经开始支配不了四肢的动作。


  我感到烦躁,说不清闷油瓶的意识到底是为什么一直沉睡,也不知道如何才能让他醒过来,并不是要依靠什么,只是无法确认他的安危会使我很不安。我甚至怀疑由于某种未知的意外,他的意识已经从这具身体上抽离,附着到了别的什么地方。


  我坐了一会儿,想到梦里的画面,起来走到附近一条河边。这条河的水也已经不干净了,但不是太过分。


  我看着水里自己的倒影——准确来说是闷油瓶的倒影——因为由我的意识占据主导,这张脸上的神情和平时有些不同,看起来颇为新鲜。


  我眨了眨眼,水中的倒影也眨了眨眼。眨到第二次,忽然水花乱动,一条浑身烂肉的黑毛蛇鬼魅般地窜出水面,迅速缠上我的脖子并且紧紧勒住,腥臭的蛇头直扑我由于瞬间缺氧而张开的嘴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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